那天早晨,教室里安静得出奇。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,灰尘在光束里缓缓浮动。往常这个时候,教室里总是闹哄哄的,学生们交头接耳,桌椅挪动的声音此起彼伏。但今天,每个人都坐得笔直,连最调皮的小弗朗茨也把双手平放在课桌上。韩麦尔先生穿着那件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穿的绿色礼服,领结打得一丝不苟。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学生,嘴唇微微颤抖着,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。黑板上用粉笔用力写着几个大字:"法兰西万岁!"字迹比平时粗重许多,粉笔灰簌簌地落在黑板槽里。教室后排坐着几位镇上的老人,他们戴着平时不常戴的黑色礼帽,神情肃穆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,连窗外菩提树上的鸟儿都不再鸣叫了。